10。又是一部让我有相见恨晚之感的作品。与花样年华形成了一种互文。全片的声画叠用很先锋，第一晚妹妹唱歌那一处长镜头横摇流畅，调度平稳。发乎情止乎礼的克制以及玉纹主导的婚外情体现出的女性解放意识构成了独特的中国气韵。影片很慢很细腻，玉纹的那些独白充满了文人气质，她走在破败的城墙上，内心念着“住在一个小城里边儿，内衣办公室每天过着没有变化的日子”一下子就将我带到了导演构筑的世界：战后创伤、疏离、苦闷婚姻。压抑克制、保守内敛是传统中国的情感表达，这部片子有意在描绘这种气质，但从玉纹的视角切入，以她自己为主导展开婚外情和四人关系的构建，细腻地表现她自己的爱欲和矛盾，这是少有的、难得的。最后淡淡地收尾，站在断壁残垣远远目送心爱之人，内衣办公室是克制的情感与女性主体性的又一次高光。费穆真的是大师，可惜英年早逝。